第37章 少年只应画中见
“不过，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出去。除非你们之中有人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。”
出卖灵魂？这怎么说？
“我当初就是出卖自己的灵魂才能将他们变成这样。你们谁若是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，就可以取代我，那自然之后就能放剩下的人出去了。不过，谁愿意呢？且出卖灵魂之后，那还是他吗？还会愿意放你们走吗？毕竟我可是前车之鉴。”这些年，有进无出的人，他也不是没告诉过他们出去的方法，只是他们宁愿死在一起，也不要做被牺牲的那一个。梦都这么多年的存在，似乎是在提醒着人性的不堪。
这一行人中，每一人都还有未完之事。谁也不想牺牲，可是必须有人要牺牲，他们也在权衡。祁幽这是想要试探人心。
“我愿意交换。”谁也没想到此刻开口之人会是沁音，依旧是这样冷冷的声音，说出来的却是近乎赴死之言。
众人讶然，纷纷投以不解的目光。沁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，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过是一句平常之语。
“沁音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墨书想要阻拦她。
沁音睨了他一眼：“墨书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这是我的选择。”言外之意是与他无关，他不必阻止他。
“沁音，当年的事情是我错！用自己的性命来惩罚我，你大可不必这么狠。”他觉得沁音是在以此作为报复。
沁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讽刺道：“墨书，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报复你？这么多年，我可曾为难于你？我若真存心报复，还会是现在这样？从前的事情我说忘了就是忘了，我说我不怪你了，也是真的。如今你于我而言，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普通一人而已。墨书，这么多年，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沁音了。我们都不再是少年心性，你也不必再纠结于陈年旧事之中了。”
墨书还想再说点什么，他想不明白，沁音怎么就会做了这样的选择。
沁音又对众人说：“你们放心吧，出卖灵魂也未必会死，我也不一定会想他一样迷失自己。我可以守住本心，放大家出去的。”
众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沁音说这么多话，也是最后一次了。虽说有人愿意牺牲，他们就可以出去了。但他们还想再试试别的办法，让他人为自己牺牲，恐心中有愧。
“沁音师姐，你若、”你若不想，不必为难的，定然还有其他办法的。
“因因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这是我的选择，我不后悔。”沁音语气中满是坚定。
众人一时无言。
墨书在这一刻才恍然发现，原来自己真的彻底失去了沁音。如果沁音是为从前而做出这样的选择，那他还存有一丝侥幸。可如今，他明白，沁音是真的放下了，他没有机会了。
“是我配不上她了。”墨书喃喃自语。
“来吧。”沁音面对祁幽，决绝道。
祁幽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愿意，也好，如此他也能解脱了。
“你们真的需要那个药？”祁幽问他们，他其实是想提醒他们那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若有一天，他们发现那药…
几人当然是点头，不然他们来这里干什么。
没有改变几人的想法，祁幽也不勉强，施法取走沁音的灵魂净化自己的魔气，如此倒算是同归于尽了。不过，这是他等待了多年的结果，如今也算是一偿夙愿了，就是沁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样一个人。
刚入魔的沁音看起来很痛苦，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撕扯着自己。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明，沁音施法打开梦都结界：“你们快走，趁我现在还存有一丝意识。”
众人闻言不敢耽搁，否则只怕沁音是会白白牺牲。
一道结界，就此尘封，一行人无人开口。
墨书也不再管众人，仿佛行尸走肉，早已失了往日风采。众人不知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，无法安慰，也安慰不了。
风铃蔫蔫地问：“难道我们就不管沁音师姐了吗？”
“师尊让我们来这里，应该提前想到这些情况。眼下我们只有尽快回去，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。”
众人也是觉得只能如此了。虽然平日里沁音也不和大家说话，但一想到，大家一起出来的，如今却少了一个人，心情也未免沉重。况且，未来也不知如何，还会不会有人回不去呢？一路上，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，就连风铃和褚倾妍也不再吵嘴。
众人在一家客栈歇脚，晚间却受到了微云的传音符。
“师兄，师傅说什么了？”褚倾妍问。
离时欢给她自己看。
“沁音之事吾已知悉，自有机缘，不必忧心。下一站前往四时景。”褚倾妍念道。
“机缘？什么机缘啊？”风铃问，这是不是说沁音师姐不会有事啊？
“不知，但师尊这么说，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。”大家总算能稍微安心一点了。
“四时景是什么地方啊师兄？”
“一天一季节。”
可是，微云要他们去那里干什么，又没有交代任务。
众人到了四时景很快被领进去，因着微云的面子他们受到了款待。
也是凑巧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春天，打算冬天完后就走。
闲着也是闲着，风铃拉着月因因一起放风筝。
月因因没什么心情，站在那里当摆设。
“啊，风筝线断了！”风铃大呼小叫，那个风筝挂在了树上。
月因因打算去拿下来，风铃眨眼间计上心头，悄悄把令玄叫了过来，打算施展自己的计划，为两人创造机会。没想到令玄却对她说“不”，她不明白，好好的，令玄怎么就不配合了？
月因因这边已经取到风筝要下来了，回转过身将要下去之时就看到令玄站在桃花树下，两人眼神不经意撞上。
公子只应见画，定非尘土间人？月因因被自己的想法惊到，飞身下去，把风筝交给风铃匆匆走了，没有和令玄说话。
我果然该躲着她的，令玄心中微苦。
月因因不明白，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一个不愿配合，一个不愿说话。
而此时的月因因，一个人在房间照着镜子，看着额上橙红色的小花心情微恼。怎么好端端又出现了？她刚刚急着走开就是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咦？怎么又不见了？”月因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方才的额间花像是错觉一般，此刻已经了无痕迹。
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，那三道伤痕赫然醒目，尽管这些天月因因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，她不知道是谁会对自己出手，她更不愿去猜测。情急之下伤害自己，在月因因这里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，她可以理解，但同时也会把这个人划出自己的世界。
第二日是四时景的夏天，几个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门。经过缥缈间和梦都的事情，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。尤其是对于自己在缥缈间曾伤害的人，更是心有愧疚。
之后秋来临。了，风铃一大早就拉着大家出去种桃花。
“现在可正是种桃花的好时节，我已经问好了，这里的桃花树是认主的，只需要我们的一滴血即可。”
“认主？”
“对啊，下次我们再来就能看到开花了应该。”风铃饶有兴致。
桃花树也象征着爱情树，风铃撺掇几人各自中下一棵，离时欢和墨书没有种。墨书是因为没有沁音不在了，对生活也没有什么期待。而离时欢则是没有兴趣，没有欲望。
其实几个人内心是感激风铃的，在缥缈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，大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。还好有风铃把大家聚在了一起，才没那么尴尬，免了彼此单独相处。
种完了桃花树几个人又坐在河边野餐起来。
令玄和寻郅在河里捉了几条鱼，月因因和褚倾妍正在烤着。几个人谈笑风生，谈天说地好不有趣！
期间令玄和月因因，风铃和阳临一直都避着彼此。若是以往，众人肯定会调侃打趣。可是如今却是不能了。
寻郅这两天也一直避着褚倾妍，褚倾妍也还好一如往常，她把寻郅的这种行为解释为做贼心虚。想来是自己手上的伤是拜他所赐？褚倾妍猜测着，倒是希望寻郅以后都能如此避着自己。
这里野餐，寻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拿出自己的私酿给大家。美酒美食在眼前，众人又玩起了行酒令，不过规则却是不同，只有赢的人才能喝酒。这规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，对月因因这般好酒之人肯定是想着赢，令玄这样的就巴不得输了。
一巡下来，倒是想喝酒的没喝上，不想喝的已经醉了。
阳临不胜酒力已经醉倒，令玄的酒量更是不必说。离时欢没参与游戏，送醉鬼回房的重担就这样落在了寻郅一个人的身上。
过了今日，冬天就要来临了。月因因的心里有点烦，她想到在冬日，令玄应当会再受“凌毁”之刑，且会比以往更严重。明明是要避开的，可又不能真的放着不管。该怎么办？
翌日，外面果然银装素裹，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褚倾妍和风铃在外面堆雪人，月因因看见这一幕，笑着感叹：“奇也怪哉！”
寻郅笑着走过来：“你这话说得太早了。”
“一宿没睡？”寻郅看见她眼底发青。
月因因点点头。
而堆雪人的两个人，眼看着就要竣工了又发生了争吵。
“你说这鼻子用什么做？”
“当然是用胡萝卜了，这点常识都没有的吗？”
“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创意？一点新意都没有！”
“哦？那你说用什么？”
“我们用草莓吧，好看。”
“好看个鬼，雪人的鼻子怎么能那么短！”
“我说用就用，我就要用草莓！”
“我偏要用胡萝卜！”
“用草莓！”
“胡萝卜！”
两人争执不下，倒是为难了一旁的阳临。他此刻一手拿着草莓，一手拿着胡萝卜，一脸纠结：“所以二位，到底要用什么？”
“草莓！”“胡萝卜！”两人同时开口。
话落，两人对视，又是同时出手。
月因因无奈：“唉，果然还是打起来了。”倒是应了寻郅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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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卖灵魂？这怎么说？
“我当初就是出卖自己的灵魂才能将他们变成这样。你们谁若是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，就可以取代我，那自然之后就能放剩下的人出去了。不过，谁愿意呢？且出卖灵魂之后，那还是他吗？还会愿意放你们走吗？毕竟我可是前车之鉴。”这些年，有进无出的人，他也不是没告诉过他们出去的方法，只是他们宁愿死在一起，也不要做被牺牲的那一个。梦都这么多年的存在，似乎是在提醒着人性的不堪。
这一行人中，每一人都还有未完之事。谁也不想牺牲，可是必须有人要牺牲，他们也在权衡。祁幽这是想要试探人心。
“我愿意交换。”谁也没想到此刻开口之人会是沁音，依旧是这样冷冷的声音，说出来的却是近乎赴死之言。
众人讶然，纷纷投以不解的目光。沁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，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过是一句平常之语。
“沁音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墨书想要阻拦她。
沁音睨了他一眼：“墨书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这是我的选择。”言外之意是与他无关，他不必阻止他。
“沁音，当年的事情是我错！用自己的性命来惩罚我，你大可不必这么狠。”他觉得沁音是在以此作为报复。
沁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讽刺道：“墨书，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报复你？这么多年，我可曾为难于你？我若真存心报复，还会是现在这样？从前的事情我说忘了就是忘了，我说我不怪你了，也是真的。如今你于我而言，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普通一人而已。墨书，这么多年，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沁音了。我们都不再是少年心性，你也不必再纠结于陈年旧事之中了。”
墨书还想再说点什么，他想不明白，沁音怎么就会做了这样的选择。
沁音又对众人说：“你们放心吧，出卖灵魂也未必会死，我也不一定会想他一样迷失自己。我可以守住本心，放大家出去的。”
众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沁音说这么多话，也是最后一次了。虽说有人愿意牺牲，他们就可以出去了。但他们还想再试试别的办法，让他人为自己牺牲，恐心中有愧。
“沁音师姐，你若、”你若不想，不必为难的，定然还有其他办法的。
“因因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这是我的选择，我不后悔。”沁音语气中满是坚定。
众人一时无言。
墨书在这一刻才恍然发现，原来自己真的彻底失去了沁音。如果沁音是为从前而做出这样的选择，那他还存有一丝侥幸。可如今，他明白，沁音是真的放下了，他没有机会了。
“是我配不上她了。”墨书喃喃自语。
“来吧。”沁音面对祁幽，决绝道。
祁幽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愿意，也好，如此他也能解脱了。
“你们真的需要那个药？”祁幽问他们，他其实是想提醒他们那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若有一天，他们发现那药…
几人当然是点头，不然他们来这里干什么。
没有改变几人的想法，祁幽也不勉强，施法取走沁音的灵魂净化自己的魔气，如此倒算是同归于尽了。不过，这是他等待了多年的结果，如今也算是一偿夙愿了，就是沁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样一个人。
刚入魔的沁音看起来很痛苦，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撕扯着自己。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明，沁音施法打开梦都结界：“你们快走，趁我现在还存有一丝意识。”
众人闻言不敢耽搁，否则只怕沁音是会白白牺牲。
一道结界，就此尘封，一行人无人开口。
墨书也不再管众人，仿佛行尸走肉，早已失了往日风采。众人不知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，无法安慰，也安慰不了。
风铃蔫蔫地问：“难道我们就不管沁音师姐了吗？”
“师尊让我们来这里，应该提前想到这些情况。眼下我们只有尽快回去，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。”
众人也是觉得只能如此了。虽然平日里沁音也不和大家说话，但一想到，大家一起出来的，如今却少了一个人，心情也未免沉重。况且，未来也不知如何，还会不会有人回不去呢？一路上，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，就连风铃和褚倾妍也不再吵嘴。
众人在一家客栈歇脚，晚间却受到了微云的传音符。
“师兄，师傅说什么了？”褚倾妍问。
离时欢给她自己看。
“沁音之事吾已知悉，自有机缘，不必忧心。下一站前往四时景。”褚倾妍念道。
“机缘？什么机缘啊？”风铃问，这是不是说沁音师姐不会有事啊？
“不知，但师尊这么说，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。”大家总算能稍微安心一点了。
“四时景是什么地方啊师兄？”
“一天一季节。”
可是，微云要他们去那里干什么，又没有交代任务。
众人到了四时景很快被领进去，因着微云的面子他们受到了款待。
也是凑巧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春天，打算冬天完后就走。
闲着也是闲着，风铃拉着月因因一起放风筝。
月因因没什么心情，站在那里当摆设。
“啊，风筝线断了！”风铃大呼小叫，那个风筝挂在了树上。
月因因打算去拿下来，风铃眨眼间计上心头，悄悄把令玄叫了过来，打算施展自己的计划，为两人创造机会。没想到令玄却对她说“不”，她不明白，好好的，令玄怎么就不配合了？
月因因这边已经取到风筝要下来了，回转过身将要下去之时就看到令玄站在桃花树下，两人眼神不经意撞上。
公子只应见画，定非尘土间人？月因因被自己的想法惊到，飞身下去，把风筝交给风铃匆匆走了，没有和令玄说话。
我果然该躲着她的，令玄心中微苦。
月因因不明白，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一个不愿配合，一个不愿说话。
而此时的月因因，一个人在房间照着镜子，看着额上橙红色的小花心情微恼。怎么好端端又出现了？她刚刚急着走开就是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咦？怎么又不见了？”月因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方才的额间花像是错觉一般，此刻已经了无痕迹。
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，那三道伤痕赫然醒目，尽管这些天月因因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，她不知道是谁会对自己出手，她更不愿去猜测。情急之下伤害自己，在月因因这里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，她可以理解，但同时也会把这个人划出自己的世界。
第二日是四时景的夏天，几个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门。经过缥缈间和梦都的事情，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。尤其是对于自己在缥缈间曾伤害的人，更是心有愧疚。
之后秋来临。了，风铃一大早就拉着大家出去种桃花。
“现在可正是种桃花的好时节，我已经问好了，这里的桃花树是认主的，只需要我们的一滴血即可。”
“认主？”
“对啊，下次我们再来就能看到开花了应该。”风铃饶有兴致。
桃花树也象征着爱情树，风铃撺掇几人各自中下一棵，离时欢和墨书没有种。墨书是因为没有沁音不在了，对生活也没有什么期待。而离时欢则是没有兴趣，没有欲望。
其实几个人内心是感激风铃的，在缥缈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，大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。还好有风铃把大家聚在了一起，才没那么尴尬，免了彼此单独相处。
种完了桃花树几个人又坐在河边野餐起来。
令玄和寻郅在河里捉了几条鱼，月因因和褚倾妍正在烤着。几个人谈笑风生，谈天说地好不有趣！
期间令玄和月因因，风铃和阳临一直都避着彼此。若是以往，众人肯定会调侃打趣。可是如今却是不能了。
寻郅这两天也一直避着褚倾妍，褚倾妍也还好一如往常，她把寻郅的这种行为解释为做贼心虚。想来是自己手上的伤是拜他所赐？褚倾妍猜测着，倒是希望寻郅以后都能如此避着自己。
这里野餐，寻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拿出自己的私酿给大家。美酒美食在眼前，众人又玩起了行酒令，不过规则却是不同，只有赢的人才能喝酒。这规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，对月因因这般好酒之人肯定是想着赢，令玄这样的就巴不得输了。
一巡下来，倒是想喝酒的没喝上，不想喝的已经醉了。
阳临不胜酒力已经醉倒，令玄的酒量更是不必说。离时欢没参与游戏，送醉鬼回房的重担就这样落在了寻郅一个人的身上。
过了今日，冬天就要来临了。月因因的心里有点烦，她想到在冬日，令玄应当会再受“凌毁”之刑，且会比以往更严重。明明是要避开的，可又不能真的放着不管。该怎么办？
翌日，外面果然银装素裹，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褚倾妍和风铃在外面堆雪人，月因因看见这一幕，笑着感叹：“奇也怪哉！”
寻郅笑着走过来：“你这话说得太早了。”
“一宿没睡？”寻郅看见她眼底发青。
月因因点点头。
而堆雪人的两个人，眼看着就要竣工了又发生了争吵。
“你说这鼻子用什么做？”
“当然是用胡萝卜了，这点常识都没有的吗？”
“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创意？一点新意都没有！”
“哦？那你说用什么？”
“我们用草莓吧，好看。”
“好看个鬼，雪人的鼻子怎么能那么短！”
“我说用就用，我就要用草莓！”
“我偏要用胡萝卜！”
“用草莓！”
“胡萝卜！”
两人争执不下，倒是为难了一旁的阳临。他此刻一手拿着草莓，一手拿着胡萝卜，一脸纠结：“所以二位，到底要用什么？”
“草莓！”“胡萝卜！”两人同时开口。
话落，两人对视，又是同时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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