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老公，你咋这么好呢
第132章老公，你咋这么好呢
“咕咕咕咕~”
赵天翔又狠狠灌了几口啤酒，接着说：
“你就说吧，我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，现在连自己个房子都没有，两口子都还好说，可现在芳芳都七岁了，一直和父母住一起，孩子多不方便是不？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“看看，看看，你都懂，看你姐就是不懂，她非要去做那个燃烧自己，无私奉献别人的好人。好吧，好人都让她做了，我和孩子跟着受累！”
“这倒也是啊。”
“伱说说，我们做什么事情是不是要量力而为，你有都多大的锅，端多大的碗嘛。难道她不知道我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，那钱都是一分一毛攒下来的，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钱。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“我……哎哎，你就会这句啊，和你说话咋这么真费劲呢。”
李牧羊笑笑。
“姐夫，你可别冤枉我，我全程赞成你的说法，这事就是我姐没做好，她当时看到那个孩子，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上课，转身就走行了呀。”
李牧羊一本正经地说：“你说是不是，我姐是班主任，是老师，要对班级里学生负责，但那姑娘不是不上学了吗，老师的职责也尽到了，总不能干涉人家孩子的生活，没错吧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赵天翔愣了下。
“所以我刚才也给我姐说了，她就是擅自做主，根本没有和姐夫商量。要是商量过，姐夫肯定不会同意她做那种事情，会当场拒绝的，是不？”
“这倒也……”
“我也给我姐说，学生是你的学生，又不是我姐夫的，我姐夫只是个体育老师，不是你们班级的学生的班主任，他管不了这么多。
但是呢，钱是两个人攒的，我姐没有权力背着姐夫将钱用在没有意义的地方，还嫌姐夫生气了，就该生气，这事情换成谁，都忍不了。”
赵天翔觉得眉头皱皱，他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反正千错万错，都是我姐的错，非得等我姐给你道歉，你再原谅她，要不你们就冷战。我刚才也给芳芳说了，爸爸妈妈吵架是正常现象，让她不要在意，反正对她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……”
好吧，赵天翔这下总算听出来了。
李牧羊这小子，完全是将他朝悬崖边上推啊。
他哪里说不该管那孩子了，他没这么想吧。
他就是心里苦闷而已。
作为老师，他虽然只是个体育老师，但遇到那孩子的事情，也不会袖手旁观。
他能和妻子在一起，就是看中妻子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，和一颗善良的心。
听李牧羊咋越说越过分了。
两口子吵架，孩子怎么会不受影响。
孩子肯定难过啊。
要不是今天实在是太过生气，也不会控制不住，生这么大的气。
实在是没办法啊。
若是错过这个时间段，下次有分配的房子还不知道啥时候呢。
也就是自己和妻子还要继续待在这个小宿舍里很长时间。
而且，这次被人看到了样子，下次还不知道要多少钱，万一要涨价可怎么办。
等等等等
一系列的烦恼，让他积攒的压力才瞬间爆发。
“姐夫你放心，针对这个事情，我肯定站在你这边。你要是要给我姐说什么，我就帮着你。帮你就是帮我姐，要不她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你小子是没有半句真心话啊。”
赵天翔不想继续听李牧羊说他妻子的“坏话”了，他只是生气，又不是怪罪。
更不是说妻子就错了。
他也知道，有时候生气只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发泄而已。
要是他能力再强点，日子更好一些，妻子也不用这么紧张了。
退一万步，如果不是妻子，自己遇见这种事情，估计也很难袖手旁观吧。
不是一家人，如何进一进门呢。
“姐夫，你放心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绝对没有半句虚话，你就说要我怎么给我姐说吧，我听你的。”
“去球，净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。”
赵天翔推了他一把，抓起一把沙子，看着沙子从手缝里慢慢散落，叹息声：“其实我也不是生气，我就是发愁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，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样呢！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“还来？”
“哦，不说了，不说了，”刚才那句，真是李牧羊有感而发，他看赵天翔也平静下来，便诚恳地说：
“这人过日子，哪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嘛，现在遇见这个事情，说明这就是你们生活的一个难关，那肯定不能丧气，只能想办法去渡过才是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赵天翔下意识说道，很快发现自己竟被李牧羊传染了，也说出这句话，忍不住笑笑。
心里的郁气也消去很多。
“对了，牧羊，你咋过来了？”
李牧羊将母亲住院及手术的事情给又说了一遍，赵天翔一听，连连说最近中考太忙，还没有去医院看过呢，今天刚好完毕了，可以一起去医院看看。
“那你看，我们话都说开了，就回去吧，时间不早了，去市里也要点时间，我们收拾收拾，就去吧？”
“行，回去吧。”
赵天翔站起身，拍拍屁股上的沙子，招呼声：“走呗。”
李牧羊笑笑，起来两人同行。
回去的路上，经过家属院商店时，赵天翔让等等。
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红塔山，走进商店，经过一番沟通，烟被退了回去。
再出来，看李牧羊好奇，尴尬地笑道：“那会出来的时候，心里烦，想着攒钱有什么用，啥都搞不了。”
李牧羊点点头。
表示非常理解。
本来心里有气，想着既然你不珍惜钱，那我也不省了，使劲花吧，平日里舍不得抽的红塔山也一买就是两包。
结果现在气消了。
一包七八块钱的红塔山，肯定是消费不起，还是选择拿回去退给商店。
姐夫这个人啊，也是个相当自律，有趣的人。
李牧羊之前对二姐家两个人并没有这么细致深刻的认识，如今接触到，发现他们性格虽然不同，但真的都是很好的人。
两人回到宿舍，赵天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，畏畏缩缩地不敢进去。
李牧羊笑着推推他。
“这有什么关系呢，你要真不生气，那才是不真实，明明生气了，但依然能理解，这才是真正的男人，我姐会更对你好的。”
“唉，刚才是忽然脑子一抽……”
“正常，都懂的，我们都是凡人，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，还能一直心灵空净，我们就是不高兴的时候要生气，高兴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，这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。”
“你小子，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能说会道！”
“这不是以前走动的少嘛，你们家离的远，每次来要走很久，等以后路修好了，交通方便了，就可以一直来往。”
“行。”
赵天翔搂搂李牧羊的肩膀，放松很多。
回到宿舍，房间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，李香香正在给芳芳换衣服呢。
看他们进来，她的手僵滞下，气氛有点尴尬。
赵天翔看在眼里，毕竟是男人，主动说，“我刚才听牧羊说，姨娘（就是岳母的意思）快要做手术了，我们收拾下去医院吧？”
李香香愣了愣，看了眼李牧羊，李牧羊对她眨巴下眼睛，笑了笑。
李香香高悬的心总算落下来。
她点点头，“嗯，你看看是今天过去，还是改天再去？”
“要不我们明天去吧……”
赵天翔犹豫下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。
李香香迟疑片刻，点点头：“那行吧，今天收拾下，不行的话，我过去在医院照顾一段时间，之前一直都是琴琴照顾的，我这个做女儿的，啥力都没出，嫂子们肯定要说的。”
“没错，反正这边暑假了，就等放榜，应该不会有啥事。”
李牧羊本来还想着和姐姐姐夫一起上去的，眼下看他们似乎还有事情，也就没多待，告辞后朝市里过去。
等他离开后，房间里又安静下来。
“芳芳，你先去到娟娟家玩会，爸爸和妈妈有点事要说。”
芳芳有点畏惧地看看妈妈，又看看爸爸，不知道两个人要做什么，并没有挪动脚步。
“你去玩吧，我们没事的，我和你爸爸都不生气了。”
“就是，那会是爸爸妈妈不好，吓到你了，爸爸跟你保证，以后尽量不发火，要是发火，你说怎么惩罚爸爸都行。”
“真的，你们没有骗我吧？”
“没有，爸爸妈妈啥时候骗过你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玩一会就回来。”
芳芳这才放心去小伙伴家玩了。
等孩子出去之后，赵天翔这才拉过妻子的手，诚恳地说：“那会是我太冲动……”
“不是，是我没做好，事情不怪你的，我们两个人辛辛苦苦攒的钱，被我用了，又没跟你说，确实是不对，你生气是理所当然。”
“其实吧，我也不是全部生气，我就是很难受……”
赵天翔叹息声，看了眼宿舍一圈，“我是想着，我们芳芳都大了，一直跟着爸爸住一个房间，孩子也不方便啊，这个机会，真的很难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其实是为我们家里着想，这事情我做的确实有失考虑。”
李香香难受地说。
夫妻俩此刻都在检讨自己。
但检讨着检讨着，才都发现彼此原来态度都很好。
完全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严重。
“算了，事情既然发生了，就那样过去吧，我们都是老师，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这样被推进火坑，情理上，我完全理解你。”
“天翔……”
“不说这个了，我们说说姨娘的事情吧，上次小风给我们说了下，还以为只是去看看呢，现在听牧羊说，好像还有治疗的希望是不是？”
“嗯，牧羊是这么说的，说是专家说了，恢复好的话，还能走路呢。”
“啊，那感情真是好！”
赵天翔开心地说，“要是真能好点，不说走路，就哪怕是坐轮椅，也是件好事，要不半身不遂照顾起来确实很难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叹息声，“之前姨娘一直放在牧羊那，想想也是挺难，我们离家远，工作又忙，其实是有愧的。”
关于照顾母亲的事，两个人其实以前讨论过很多次了。
原因很简单，要给钱，他们没什么钱，要照顾两个人又都是老师，很难抽出空。
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回去看望看望，买点东西，偷偷给李牧羊一二十块钱罢了。
心里有愧疚，但现实也无能为力，不是知道母亲的问题，只是有时候刻意不去多想罢了。
“是啊，也就是牧羊了，其他人肯定受不了。虽说大家都按时给了养老金，可给钱毕竟简单，但一日日的照顾，事无巨细，才是最难的。”
“话说回来，这次姨娘动手术，肯定要花钱吧。”
李香香愣了下，苦涩点头，“肯定啊，不给钱，谁愿意给做呢。”
“也不知道，钱凑的怎么样了？家里大家都紧张，大哥二哥家孩子多，牧云还好点，小风现在媳妇都没，更不说牧羊了……”
不说还好，一说起大家的经济状况，两人都觉得很难受。
“是啊。”
“这样吧，我们不是还有一两百块钱嘛，等明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带上，万一用到的话，就给添进去吧……”
“天翔，这……”
“你别说了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”赵天翔拍拍妻子的手背，“我们又不是老传统，不存在什么儿子要孝顺，女儿就可以轻松一些的想法，姨娘的身体能治好，那对我们整个大家来说都是大好事。
再说了，现在反正我们钱也不够了，留这点也无济于事，还是用到关键地方，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办法。我们平时对姨娘照顾的本来就不多，现在要是再不多出点力，实在说不过去。”
“天翔……”
李香香看着丈夫笑呵呵的脸，心里非常难过，丈夫时刻记得她的事情，将她的母亲当作亲生母亲，她却……
她的眼泪忍不住流出眼眶。
赵天翔看在眼里，有点笨拙地安慰，“哭啥呢，过日子不就这样嘛，钱没了我们再攒呗。不过下次我们还是要稍微节制下，力所能及地去做点好事，但也要保证我们能活下去。”
“嗯。”李香香将脸靠在丈夫肩膀上，这个瞬间，她觉得自己充满力量，心里满满的幸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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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咕咕咕咕~”
赵天翔又狠狠灌了几口啤酒，接着说：
“你就说吧，我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，现在连自己个房子都没有，两口子都还好说，可现在芳芳都七岁了，一直和父母住一起，孩子多不方便是不？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“看看，看看，你都懂，看你姐就是不懂，她非要去做那个燃烧自己，无私奉献别人的好人。好吧，好人都让她做了，我和孩子跟着受累！”
“这倒也是啊。”
“伱说说，我们做什么事情是不是要量力而为，你有都多大的锅，端多大的碗嘛。难道她不知道我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，那钱都是一分一毛攒下来的，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钱。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“我……哎哎，你就会这句啊，和你说话咋这么真费劲呢。”
李牧羊笑笑。
“姐夫，你可别冤枉我，我全程赞成你的说法，这事就是我姐没做好，她当时看到那个孩子，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上课，转身就走行了呀。”
李牧羊一本正经地说：“你说是不是，我姐是班主任，是老师，要对班级里学生负责，但那姑娘不是不上学了吗，老师的职责也尽到了，总不能干涉人家孩子的生活，没错吧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赵天翔愣了下。
“所以我刚才也给我姐说了，她就是擅自做主，根本没有和姐夫商量。要是商量过，姐夫肯定不会同意她做那种事情，会当场拒绝的，是不？”
“这倒也……”
“我也给我姐说，学生是你的学生，又不是我姐夫的，我姐夫只是个体育老师，不是你们班级的学生的班主任，他管不了这么多。
但是呢，钱是两个人攒的，我姐没有权力背着姐夫将钱用在没有意义的地方，还嫌姐夫生气了，就该生气，这事情换成谁，都忍不了。”
赵天翔觉得眉头皱皱，他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反正千错万错，都是我姐的错，非得等我姐给你道歉，你再原谅她，要不你们就冷战。我刚才也给芳芳说了，爸爸妈妈吵架是正常现象，让她不要在意，反正对她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……”
好吧，赵天翔这下总算听出来了。
李牧羊这小子，完全是将他朝悬崖边上推啊。
他哪里说不该管那孩子了，他没这么想吧。
他就是心里苦闷而已。
作为老师，他虽然只是个体育老师，但遇到那孩子的事情，也不会袖手旁观。
他能和妻子在一起，就是看中妻子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，和一颗善良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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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口子吵架，孩子怎么会不受影响。
孩子肯定难过啊。
要不是今天实在是太过生气，也不会控制不住，生这么大的气。
实在是没办法啊。
若是错过这个时间段，下次有分配的房子还不知道啥时候呢。
也就是自己和妻子还要继续待在这个小宿舍里很长时间。
而且，这次被人看到了样子，下次还不知道要多少钱，万一要涨价可怎么办。
等等等等
一系列的烦恼，让他积攒的压力才瞬间爆发。
“姐夫你放心，针对这个事情，我肯定站在你这边。你要是要给我姐说什么，我就帮着你。帮你就是帮我姐，要不她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你小子是没有半句真心话啊。”
赵天翔不想继续听李牧羊说他妻子的“坏话”了，他只是生气，又不是怪罪。
更不是说妻子就错了。
他也知道，有时候生气只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发泄而已。
要是他能力再强点，日子更好一些，妻子也不用这么紧张了。
退一万步，如果不是妻子，自己遇见这种事情，估计也很难袖手旁观吧。
不是一家人，如何进一进门呢。
“姐夫，你放心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绝对没有半句虚话，你就说要我怎么给我姐说吧，我听你的。”
“去球，净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。”
赵天翔推了他一把，抓起一把沙子，看着沙子从手缝里慢慢散落，叹息声：“其实我也不是生气，我就是发愁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，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样呢！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“还来？”
“哦，不说了，不说了，”刚才那句，真是李牧羊有感而发，他看赵天翔也平静下来，便诚恳地说：
“这人过日子，哪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嘛，现在遇见这个事情，说明这就是你们生活的一个难关，那肯定不能丧气，只能想办法去渡过才是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赵天翔下意识说道，很快发现自己竟被李牧羊传染了，也说出这句话，忍不住笑笑。
心里的郁气也消去很多。
“对了，牧羊，你咋过来了？”
李牧羊将母亲住院及手术的事情给又说了一遍，赵天翔一听，连连说最近中考太忙，还没有去医院看过呢，今天刚好完毕了，可以一起去医院看看。
“那你看，我们话都说开了，就回去吧，时间不早了，去市里也要点时间，我们收拾收拾，就去吧？”
“行，回去吧。”
赵天翔站起身，拍拍屁股上的沙子，招呼声：“走呗。”
李牧羊笑笑，起来两人同行。
回去的路上，经过家属院商店时，赵天翔让等等。
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红塔山，走进商店，经过一番沟通，烟被退了回去。
再出来，看李牧羊好奇，尴尬地笑道：“那会出来的时候，心里烦，想着攒钱有什么用，啥都搞不了。”
李牧羊点点头。
表示非常理解。
本来心里有气，想着既然你不珍惜钱，那我也不省了，使劲花吧，平日里舍不得抽的红塔山也一买就是两包。
结果现在气消了。
一包七八块钱的红塔山，肯定是消费不起，还是选择拿回去退给商店。
姐夫这个人啊，也是个相当自律，有趣的人。
李牧羊之前对二姐家两个人并没有这么细致深刻的认识，如今接触到，发现他们性格虽然不同，但真的都是很好的人。
两人回到宿舍，赵天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，畏畏缩缩地不敢进去。
李牧羊笑着推推他。
“这有什么关系呢，你要真不生气，那才是不真实，明明生气了，但依然能理解，这才是真正的男人，我姐会更对你好的。”
“唉，刚才是忽然脑子一抽……”
“正常，都懂的，我们都是凡人，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，还能一直心灵空净，我们就是不高兴的时候要生气，高兴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，这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。”
“你小子，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能说会道！”
“这不是以前走动的少嘛，你们家离的远，每次来要走很久，等以后路修好了，交通方便了，就可以一直来往。”
“行。”
赵天翔搂搂李牧羊的肩膀，放松很多。
回到宿舍，房间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，李香香正在给芳芳换衣服呢。
看他们进来，她的手僵滞下，气氛有点尴尬。
赵天翔看在眼里，毕竟是男人，主动说，“我刚才听牧羊说，姨娘（就是岳母的意思）快要做手术了，我们收拾下去医院吧？”
李香香愣了愣，看了眼李牧羊，李牧羊对她眨巴下眼睛，笑了笑。
李香香高悬的心总算落下来。
她点点头，“嗯，你看看是今天过去，还是改天再去？”
“要不我们明天去吧……”
赵天翔犹豫下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。
李香香迟疑片刻，点点头：“那行吧，今天收拾下，不行的话，我过去在医院照顾一段时间，之前一直都是琴琴照顾的，我这个做女儿的，啥力都没出，嫂子们肯定要说的。”
“没错，反正这边暑假了，就等放榜，应该不会有啥事。”
李牧羊本来还想着和姐姐姐夫一起上去的，眼下看他们似乎还有事情，也就没多待，告辞后朝市里过去。
等他离开后，房间里又安静下来。
“芳芳，你先去到娟娟家玩会，爸爸和妈妈有点事要说。”
芳芳有点畏惧地看看妈妈，又看看爸爸，不知道两个人要做什么，并没有挪动脚步。
“你去玩吧，我们没事的，我和你爸爸都不生气了。”
“就是，那会是爸爸妈妈不好，吓到你了，爸爸跟你保证，以后尽量不发火，要是发火，你说怎么惩罚爸爸都行。”
“真的，你们没有骗我吧？”
“没有，爸爸妈妈啥时候骗过你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玩一会就回来。”
芳芳这才放心去小伙伴家玩了。
等孩子出去之后，赵天翔这才拉过妻子的手，诚恳地说：“那会是我太冲动……”
“不是，是我没做好，事情不怪你的，我们两个人辛辛苦苦攒的钱，被我用了，又没跟你说，确实是不对，你生气是理所当然。”
“其实吧，我也不是全部生气，我就是很难受……”
赵天翔叹息声，看了眼宿舍一圈，“我是想着，我们芳芳都大了，一直跟着爸爸住一个房间，孩子也不方便啊，这个机会，真的很难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其实是为我们家里着想，这事情我做的确实有失考虑。”
李香香难受地说。
夫妻俩此刻都在检讨自己。
但检讨着检讨着，才都发现彼此原来态度都很好。
完全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严重。
“算了，事情既然发生了，就那样过去吧，我们都是老师，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这样被推进火坑，情理上，我完全理解你。”
“天翔……”
“不说这个了，我们说说姨娘的事情吧，上次小风给我们说了下，还以为只是去看看呢，现在听牧羊说，好像还有治疗的希望是不是？”
“嗯，牧羊是这么说的，说是专家说了，恢复好的话，还能走路呢。”
“啊，那感情真是好！”
赵天翔开心地说，“要是真能好点，不说走路，就哪怕是坐轮椅，也是件好事，要不半身不遂照顾起来确实很难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叹息声，“之前姨娘一直放在牧羊那，想想也是挺难，我们离家远，工作又忙，其实是有愧的。”
关于照顾母亲的事，两个人其实以前讨论过很多次了。
原因很简单，要给钱，他们没什么钱，要照顾两个人又都是老师，很难抽出空。
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回去看望看望，买点东西，偷偷给李牧羊一二十块钱罢了。
心里有愧疚，但现实也无能为力，不是知道母亲的问题，只是有时候刻意不去多想罢了。
“是啊，也就是牧羊了，其他人肯定受不了。虽说大家都按时给了养老金，可给钱毕竟简单，但一日日的照顾，事无巨细，才是最难的。”
“话说回来，这次姨娘动手术，肯定要花钱吧。”
李香香愣了下，苦涩点头，“肯定啊，不给钱，谁愿意给做呢。”
“也不知道，钱凑的怎么样了？家里大家都紧张，大哥二哥家孩子多，牧云还好点，小风现在媳妇都没，更不说牧羊了……”
不说还好，一说起大家的经济状况，两人都觉得很难受。
“是啊。”
“这样吧，我们不是还有一两百块钱嘛，等明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带上，万一用到的话，就给添进去吧……”
“天翔，这……”
“你别说了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”赵天翔拍拍妻子的手背，“我们又不是老传统，不存在什么儿子要孝顺，女儿就可以轻松一些的想法，姨娘的身体能治好，那对我们整个大家来说都是大好事。
再说了，现在反正我们钱也不够了，留这点也无济于事，还是用到关键地方，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办法。我们平时对姨娘照顾的本来就不多，现在要是再不多出点力，实在说不过去。”
“天翔……”
李香香看着丈夫笑呵呵的脸，心里非常难过，丈夫时刻记得她的事情，将她的母亲当作亲生母亲，她却……
她的眼泪忍不住流出眼眶。
赵天翔看在眼里，有点笨拙地安慰，“哭啥呢，过日子不就这样嘛，钱没了我们再攒呗。不过下次我们还是要稍微节制下，力所能及地去做点好事，但也要保证我们能活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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