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8章 上九，亢龙有悔，盈不可久也
“逃？这谈何容易？”
赵嘉何尝不想逃离秦国，回到赵国当他的太子。
但是在这秦国，他的处境比燕丹也好不到哪去，就凭他们，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，想要逃出去太难了。
“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计划，虽然嬴政对我等的监视很严，但并不是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。”
燕丹眯了眯眼，神神秘秘地说道。
“如今你我二人合力，尚且没有办法逃走，你到底有什么主意？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们二人不行，但我们还可以寻找外援。”
燕丹信誓旦旦地说道。
“外援？”
赵嘉听后感觉更加疑惑了。
“我们在咸阳哪来的外援？”
燕丹笑了笑，手指沾了一点酒水，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。
墨！
赵嘉一看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心里暗道：“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，居然还有这种本事，能够和诸子百家之中的墨家扯上关系。”
他咽了咽口水，有些激动。
“他们会愿意帮忙么？”
燕丹拍了拍胸脯：“先前我与他们并肩作战，与六指黑侠也结下了不浅的交情，只要想办法联系上他们，我就能说服他们，助我们逃出秦国！”
燕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。
而赵嘉听到燕丹的话，心里也明白他说的是和墨家一起联合抗赵的事情，虽然心里有些芥蒂，但是如今两人同为天涯沦落人，这些事情他也不想纠结。
相比之下，能够回国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若是能够回到赵国，我愿去给父王上书，与燕国修好，结成同盟共抗虎狼之秦！”
“好！嬴政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，我等就应该通力合作，共抗秦国。”
燕丹握起拳头，激昂地回应道。
实际上他心中却是十分不屑，很清楚赵嘉的话不过是在做做表面功夫。
不谈赵嘉如今似乎不如另外一个赵国公子得势，很难在赵王那里说的上话，就算上书恐怕也是没有任何作用。
就是他真的能够影响赵王的决策，恐怕也不会去做这件事。
说是和燕国结盟，但这件事对赵国几乎没有一点好处，反而会让赵国成为众矢之的，变成秦国重点打击对象，直面秦国兵锋。
而燕国因为隔得远，就不用担心会被秦国攻打，还能反过头来倒打赵国一耙，背刺赵国。
因此，赵王是再怎么愚蠢，也不可能会同意与燕国结盟抗秦的。
同理，燕国刚刚与秦国结盟，燕丹回国了也没有办法让燕国放弃秦国这样的大腿，转而和赵国这个仇敌结盟。
要知道年前他们都还打的火热，打成一片。
所以赵嘉和燕丹这两个家伙都是在虚以委蛇，维持表面和睦。
燕丹想要联系墨家，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很难办到，毕竟他被嬴政看管的非常严，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。
赵嘉相比之下就要好一些，因为赵嘉之前的表现也比较安分，所以嬴政并没有那么担心他会闹出什么事，对他的监视比燕丹少多了。
而且赵嘉来咸阳的时间并不短，比起燕丹，他有着赵国王后的母族势力支持，所以也通过金钱开路，结交了不少大秦的权贵。
论路子，赵嘉肯定是比燕丹要多得多。
这也是燕丹交好赵嘉的关键原因。
“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联系墨家之事，此事恐怕还需要麻烦赵兄帮忙。”
燕丹诚恳地请求道。
赵嘉点了点头：“此事我还真有办法。”
“秦国丞相昌平君与我有些来往，或许可以通过他联系墨家。”
燕丹一听，却是有些担心。
“昌平君可是秦国丞相，岂会帮助我们逃离秦国？”
赵嘉一听，略显得意的摇了摇头。
“虽然昌平君是秦国丞相，但是他也是楚国人，身上流的可是楚国王室血脉。”
“先前在与他接触的过程中我就发现了，昌平君心中可能还挂念着楚国，从这一点来说，他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。”
赵嘉来秦国，就是昌平君负责接待，所以他和昌平君的接触可不少。
从赵嘉个人的角度来看，昌平君绝对是值得争取的一个队友。
燕丹听后眼睛一亮。
居然还有这种好事？
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。
“若是能够争取到昌平君的帮助，自然是好，不过你有几成把握？要知道我们现在谋画的事情一旦传出去，被嬴政得知，我们恐怕就麻烦了。”
燕丹不得不谨慎一点。
赵嘉点了点头：“这你放心，若是没有把握，我也不会傻到将我们的打算告诉他，此事自然是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。”
赵嘉又不傻，完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
燕丹听后也放心了些。
赵嘉能够在咸阳结交到这些权贵，肯定是有一定的本事的，如何操作，也不用他去操心。
为了能够掩人耳目，当天分别之时，赵嘉和燕丹突然当着监视他们的大秦士兵的面大吵了一架，甚至都动上手了。
最终两人还是被大秦的黑铁甲军给拉开的。
两人精心策划的这场表演，也传到了嬴政的耳中，的确是打消了嬴政对赵嘉的一个顾虑。
他很乐意看到燕丹和赵嘉闹翻，两人若是来往密切，那他才会担心忧虑呢！
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赵嘉和燕丹也的确没有来往，仿佛是真的绝交了一样，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两人究竟是为何绝交的。
坊间传言是因为燕丹放屁太臭，而且不分场合，一来就是连环屁，让赵嘉都差点臭窒息了。
所以两人才会不欢而散，彻底闹翻的。
这种传言还真有不少人信了，毕竟燕丹是有先例的，天底下能够用屁将裤子崩出一个洞的人，有且仅有燕丹一人。
燕丹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，脸黑的跟锅底灰一样。
但是他的名声本来也烂的不行了，虱子多了不怕咬，只要能够顺利逃回去，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。
待在秦国，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结局。
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。
而他忍受了近半个月的这种谣言，赵嘉那边才开始有新的动作。
这一日，赵嘉突然带着礼品，上门前去拜访昌平君。
而此刻，在昌平君府上，白渊和念端，端木蓉正在给芈涟做检查。
一番检查过后，白渊笑着说道：
“令千金的情况现在也已经趋于稳定，如今的问题就是她年龄太小，还是无法承受我炼制的丹药药力，所以这段时间就继续用【温脉丹】压制便可。”
昌平君听后也没有任何怀疑，眼中流露出一丝庆幸和感激之色。
“多谢先生了！”
在白渊之前，他请了那么多名医，也没法让芈涟的病情稳定。
可这三个月以来，芈涟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。
就连他之前请来的名医诊断之后，都直呼神奇，赞叹白渊炼制的【温脉丹】效果惊人。
可以说昌平君对于现状已经非常满意了。
哪怕是无法根治芈涟的病症，但是只要病情稳定，活过二十岁完全不是问题，甚至可能完整的活过一生。
而这全都得依赖白渊的帮助。
因此昌平君此时对白渊的感激也是真心实意的。
而白渊其实是有能力直接治好芈涟的，以他的实力，完全能够用内力帮助芈涟去吸收药力，重塑心脉。
但是白渊此刻还是有些顾虑。
这顾虑的源头，自然还是昌平君对于秦国的忠诚度。
就在他们聊着芈涟的病情之时，一名侍女匆匆走来，欠身禀报。
“大人，公子嘉在外求见。”
听到赵嘉的名字，昌平君眯了眯眼，下意识看了白渊一眼。
白渊眉头轻轻一挑，对着昌平君拱了拱手。
“既然昌平君大人有客人到访，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昌平君也没有过多挽留和解释。
不过他亲自将白渊三人送到了门口，当着赵嘉的面，送别白渊。
赵嘉看到白渊从昌平君府出来，瞳孔猛地一缩，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。
“白渊怎么会在这儿？看他的样子，似乎和昌平君很熟.”
赵嘉对白渊也有些了解，同样想要结交这样的人物，可惜没有机会。
如今看到昌平君和白渊两人的关系，赵嘉心里就有些想法。
他正想着上前，跟白渊打声招呼，这时两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持剑拦在了他面前。
“站住！再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！”
赵嘉刚张开的嘴顿时就闭上了，悻悻地退了回去。
白渊瞥了他一眼，但是没有任何想要和他交流的意思，径直离去。
这一幕，看得赵嘉身边的侍从都有些咬牙切齿。
“公子，他们也太目中无人了.”
“住嘴！在咸阳，我们可得罪不起他。”
赵嘉立刻训斥了一下侍卫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而昌平君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，对赵嘉的印象一下子就差了不少。
但是他还是将赵嘉迎了进去，想要看看赵嘉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。
而另一边，白渊离开了昌平君府之后，立刻调动了暗河，让其派人监视赵嘉和昌平君。
以白渊这敏锐的感知力，自然意识到了赵嘉的举动并不正常。
前段时间赵嘉和燕丹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，传言是真是假，他心里自有定数。
“昌平君，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。”
白渊看着昌平君府的方向，手指微动，稍微推衍了一番。
然而推衍的结果却是让白渊眉头紧皱。
“上九，亢龙有悔，盈不可久也”
卦象如此显示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也就是说，昌平君，你的转变应该就在这次了吗？”
白渊眯着双眼，心里已经在思考，他应该如何应对此事。
卦象只是一个可能，但在他知道卦象的时候，未来可能就已经发生了改变。
所以白渊也无法确定昌平君会怎么选择。
“希望你不会那么愚蠢，不然.”
为了大局，白渊也不介意将昌平君提前踢出局。
那个青龙计划，白渊是绝对不会允许它继续存在的。
不稳定的因素已经够多了，能提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，那就直接扼杀。
因此一回到府中，白渊就让人去给离舞送信。
“调动暗河，密切监视赵嘉、燕丹。”
至于昌平君，白渊有的是机会和他接触，只要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，他都能第一时间发觉。
而此时，昌平君府中，芈启和赵嘉正谈论着什么，突然心有所感，微微一颤，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一样。
这种感觉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赵嘉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。
可昌平君却知道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，一时间都没心思去听赵嘉说了什么。
“昌平君大人？昌平君大人？”
“什么？”
被赵嘉叫了两声，芈启才回过神来。
“刚刚我说的事，大人考虑得如何？”
赵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。
芈启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于是说道：
“刚刚不小心走神了，你说的是何事？”
赵嘉一听，脸上有些尴尬。
但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，还是再说了一遍。
“如今马上入秋，我想和大人一起参加秋猎。”
秋猎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活动。
《尔雅·释天》中说：“春猎为蒐，夏猎为苗，秋猎为狝，冬猎为狩。”
自殷商时期开始，就有关于四时田猎的记录。
七国也都很注重这个活动。
因为田猎的好处很多。
一是能够为田除害，保护农作物不受禽兽的糟蹋。
二是供给宗庙祭祀所用。
三是为了驱驰车马，弯弓骑射，兴师动众，进行军事训练，彰显军事实力。
最后，田猎所获山珍野味也用于宴飨宾客及“充君之庖”，用来满足口腹之欲。
而赵嘉作为赵国质子，虽然行动有所限制，但他的身份说到底还是属于外交身份，所以像这种大型社交活动，其实还是有资格参与的。
他这么说，就是跟昌平君打个招呼，到时候好照应一下。
在咸阳城中，赵嘉深知自己做不了太多事情，但是秋猎的环境就不一样了。
不管是借机和昌平君联系，还是做些其他小动作，都很难被人发现。
芈启一时间也无法看出赵嘉究竟有些什么心思，眯了眯眼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。
对方的行为并无不妥，只是正常交往，他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正好，他也能看看赵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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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何尝不想逃离秦国，回到赵国当他的太子。
但是在这秦国，他的处境比燕丹也好不到哪去，就凭他们，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，想要逃出去太难了。
“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计划，虽然嬴政对我等的监视很严，但并不是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。”
燕丹眯了眯眼，神神秘秘地说道。
“如今你我二人合力，尚且没有办法逃走，你到底有什么主意？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们二人不行，但我们还可以寻找外援。”
燕丹信誓旦旦地说道。
“外援？”
赵嘉听后感觉更加疑惑了。
“我们在咸阳哪来的外援？”
燕丹笑了笑，手指沾了一点酒水，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。
墨！
赵嘉一看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心里暗道：“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，居然还有这种本事，能够和诸子百家之中的墨家扯上关系。”
他咽了咽口水，有些激动。
“他们会愿意帮忙么？”
燕丹拍了拍胸脯：“先前我与他们并肩作战，与六指黑侠也结下了不浅的交情，只要想办法联系上他们，我就能说服他们，助我们逃出秦国！”
燕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。
而赵嘉听到燕丹的话，心里也明白他说的是和墨家一起联合抗赵的事情，虽然心里有些芥蒂，但是如今两人同为天涯沦落人，这些事情他也不想纠结。
相比之下，能够回国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若是能够回到赵国，我愿去给父王上书，与燕国修好，结成同盟共抗虎狼之秦！”
“好！嬴政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，我等就应该通力合作，共抗秦国。”
燕丹握起拳头，激昂地回应道。
实际上他心中却是十分不屑，很清楚赵嘉的话不过是在做做表面功夫。
不谈赵嘉如今似乎不如另外一个赵国公子得势，很难在赵王那里说的上话，就算上书恐怕也是没有任何作用。
就是他真的能够影响赵王的决策，恐怕也不会去做这件事。
说是和燕国结盟，但这件事对赵国几乎没有一点好处，反而会让赵国成为众矢之的，变成秦国重点打击对象，直面秦国兵锋。
而燕国因为隔得远，就不用担心会被秦国攻打，还能反过头来倒打赵国一耙，背刺赵国。
因此，赵王是再怎么愚蠢，也不可能会同意与燕国结盟抗秦的。
同理，燕国刚刚与秦国结盟，燕丹回国了也没有办法让燕国放弃秦国这样的大腿，转而和赵国这个仇敌结盟。
要知道年前他们都还打的火热，打成一片。
所以赵嘉和燕丹这两个家伙都是在虚以委蛇，维持表面和睦。
燕丹想要联系墨家，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很难办到，毕竟他被嬴政看管的非常严，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。
赵嘉相比之下就要好一些，因为赵嘉之前的表现也比较安分，所以嬴政并没有那么担心他会闹出什么事，对他的监视比燕丹少多了。
而且赵嘉来咸阳的时间并不短，比起燕丹，他有着赵国王后的母族势力支持，所以也通过金钱开路，结交了不少大秦的权贵。
论路子，赵嘉肯定是比燕丹要多得多。
这也是燕丹交好赵嘉的关键原因。
“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联系墨家之事，此事恐怕还需要麻烦赵兄帮忙。”
燕丹诚恳地请求道。
赵嘉点了点头：“此事我还真有办法。”
“秦国丞相昌平君与我有些来往，或许可以通过他联系墨家。”
燕丹一听，却是有些担心。
“昌平君可是秦国丞相，岂会帮助我们逃离秦国？”
赵嘉一听，略显得意的摇了摇头。
“虽然昌平君是秦国丞相，但是他也是楚国人，身上流的可是楚国王室血脉。”
“先前在与他接触的过程中我就发现了，昌平君心中可能还挂念着楚国，从这一点来说，他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。”
赵嘉来秦国，就是昌平君负责接待，所以他和昌平君的接触可不少。
从赵嘉个人的角度来看，昌平君绝对是值得争取的一个队友。
燕丹听后眼睛一亮。
居然还有这种好事？
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。
“若是能够争取到昌平君的帮助，自然是好，不过你有几成把握？要知道我们现在谋画的事情一旦传出去，被嬴政得知，我们恐怕就麻烦了。”
燕丹不得不谨慎一点。
赵嘉点了点头：“这你放心，若是没有把握，我也不会傻到将我们的打算告诉他，此事自然是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。”
赵嘉又不傻，完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
燕丹听后也放心了些。
赵嘉能够在咸阳结交到这些权贵，肯定是有一定的本事的，如何操作，也不用他去操心。
为了能够掩人耳目，当天分别之时，赵嘉和燕丹突然当着监视他们的大秦士兵的面大吵了一架，甚至都动上手了。
最终两人还是被大秦的黑铁甲军给拉开的。
两人精心策划的这场表演，也传到了嬴政的耳中，的确是打消了嬴政对赵嘉的一个顾虑。
他很乐意看到燕丹和赵嘉闹翻，两人若是来往密切，那他才会担心忧虑呢！
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赵嘉和燕丹也的确没有来往，仿佛是真的绝交了一样，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两人究竟是为何绝交的。
坊间传言是因为燕丹放屁太臭，而且不分场合，一来就是连环屁，让赵嘉都差点臭窒息了。
所以两人才会不欢而散，彻底闹翻的。
这种传言还真有不少人信了，毕竟燕丹是有先例的，天底下能够用屁将裤子崩出一个洞的人，有且仅有燕丹一人。
燕丹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，脸黑的跟锅底灰一样。
但是他的名声本来也烂的不行了，虱子多了不怕咬，只要能够顺利逃回去，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。
待在秦国，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结局。
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。
而他忍受了近半个月的这种谣言，赵嘉那边才开始有新的动作。
这一日，赵嘉突然带着礼品，上门前去拜访昌平君。
而此刻，在昌平君府上，白渊和念端，端木蓉正在给芈涟做检查。
一番检查过后，白渊笑着说道：
“令千金的情况现在也已经趋于稳定，如今的问题就是她年龄太小，还是无法承受我炼制的丹药药力，所以这段时间就继续用【温脉丹】压制便可。”
昌平君听后也没有任何怀疑，眼中流露出一丝庆幸和感激之色。
“多谢先生了！”
在白渊之前，他请了那么多名医，也没法让芈涟的病情稳定。
可这三个月以来，芈涟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。
就连他之前请来的名医诊断之后，都直呼神奇，赞叹白渊炼制的【温脉丹】效果惊人。
可以说昌平君对于现状已经非常满意了。
哪怕是无法根治芈涟的病症，但是只要病情稳定，活过二十岁完全不是问题，甚至可能完整的活过一生。
而这全都得依赖白渊的帮助。
因此昌平君此时对白渊的感激也是真心实意的。
而白渊其实是有能力直接治好芈涟的，以他的实力，完全能够用内力帮助芈涟去吸收药力，重塑心脉。
但是白渊此刻还是有些顾虑。
这顾虑的源头，自然还是昌平君对于秦国的忠诚度。
就在他们聊着芈涟的病情之时，一名侍女匆匆走来，欠身禀报。
“大人，公子嘉在外求见。”
听到赵嘉的名字，昌平君眯了眯眼，下意识看了白渊一眼。
白渊眉头轻轻一挑，对着昌平君拱了拱手。
“既然昌平君大人有客人到访，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昌平君也没有过多挽留和解释。
不过他亲自将白渊三人送到了门口，当着赵嘉的面，送别白渊。
赵嘉看到白渊从昌平君府出来，瞳孔猛地一缩，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。
“白渊怎么会在这儿？看他的样子，似乎和昌平君很熟.”
赵嘉对白渊也有些了解，同样想要结交这样的人物，可惜没有机会。
如今看到昌平君和白渊两人的关系，赵嘉心里就有些想法。
他正想着上前，跟白渊打声招呼，这时两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持剑拦在了他面前。
“站住！再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！”
赵嘉刚张开的嘴顿时就闭上了，悻悻地退了回去。
白渊瞥了他一眼，但是没有任何想要和他交流的意思，径直离去。
这一幕，看得赵嘉身边的侍从都有些咬牙切齿。
“公子，他们也太目中无人了.”
“住嘴！在咸阳，我们可得罪不起他。”
赵嘉立刻训斥了一下侍卫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而昌平君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，对赵嘉的印象一下子就差了不少。
但是他还是将赵嘉迎了进去，想要看看赵嘉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。
而另一边，白渊离开了昌平君府之后，立刻调动了暗河，让其派人监视赵嘉和昌平君。
以白渊这敏锐的感知力，自然意识到了赵嘉的举动并不正常。
前段时间赵嘉和燕丹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，传言是真是假，他心里自有定数。
“昌平君，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。”
白渊看着昌平君府的方向，手指微动，稍微推衍了一番。
然而推衍的结果却是让白渊眉头紧皱。
“上九，亢龙有悔，盈不可久也”
卦象如此显示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也就是说，昌平君，你的转变应该就在这次了吗？”
白渊眯着双眼，心里已经在思考，他应该如何应对此事。
卦象只是一个可能，但在他知道卦象的时候，未来可能就已经发生了改变。
所以白渊也无法确定昌平君会怎么选择。
“希望你不会那么愚蠢，不然.”
为了大局，白渊也不介意将昌平君提前踢出局。
那个青龙计划，白渊是绝对不会允许它继续存在的。
不稳定的因素已经够多了，能提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，那就直接扼杀。
因此一回到府中，白渊就让人去给离舞送信。
“调动暗河，密切监视赵嘉、燕丹。”
至于昌平君，白渊有的是机会和他接触，只要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，他都能第一时间发觉。
而此时，昌平君府中，芈启和赵嘉正谈论着什么，突然心有所感，微微一颤，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一样。
这种感觉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赵嘉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。
可昌平君却知道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，一时间都没心思去听赵嘉说了什么。
“昌平君大人？昌平君大人？”
“什么？”
被赵嘉叫了两声，芈启才回过神来。
“刚刚我说的事，大人考虑得如何？”
赵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。
芈启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于是说道：
“刚刚不小心走神了，你说的是何事？”
赵嘉一听，脸上有些尴尬。
但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，还是再说了一遍。
“如今马上入秋，我想和大人一起参加秋猎。”
秋猎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活动。
《尔雅·释天》中说：“春猎为蒐，夏猎为苗，秋猎为狝，冬猎为狩。”
自殷商时期开始，就有关于四时田猎的记录。
七国也都很注重这个活动。
因为田猎的好处很多。
一是能够为田除害，保护农作物不受禽兽的糟蹋。
二是供给宗庙祭祀所用。
三是为了驱驰车马，弯弓骑射，兴师动众，进行军事训练，彰显军事实力。
最后，田猎所获山珍野味也用于宴飨宾客及“充君之庖”，用来满足口腹之欲。
而赵嘉作为赵国质子，虽然行动有所限制，但他的身份说到底还是属于外交身份，所以像这种大型社交活动，其实还是有资格参与的。
他这么说，就是跟昌平君打个招呼，到时候好照应一下。
在咸阳城中，赵嘉深知自己做不了太多事情，但是秋猎的环境就不一样了。
不管是借机和昌平君联系，还是做些其他小动作，都很难被人发现。
芈启一时间也无法看出赵嘉究竟有些什么心思，眯了眯眼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。
对方的行为并无不妥，只是正常交往，他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正好，他也能看看赵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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